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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起床，不需要刻意向外面張望，便可以望見鋪滿窗口的青翠，這是山區獨特的壁紙。如果再抬起頭去仰望，就會發現，淡淡的水汽彌漫在山間，分不清是山在制造云，還是云在眷顧山。 重慶，多山，常年多雨霧，太陽剛剛露面一陣，熱量便會從森林里汲取水汽，霧氣升騰，讓天空逐漸黯淡下來。頃刻，地面上就被砸上了豆大的水漬，連接成片。大雨就是這樣突如其來，卻也把山間的氣息搬運到每一個角落，潮濕而摻雜著泥土和樹葉的氣味，游走在街道上。這里的人們習慣了慢節奏，雨天更是讓這里的時間近乎定格，門前車來車往的柏油路此時沉寂了下來，只有幾名行人撐著傘，不慌不忙地走著。 中交一航局巫云開項目部的臨時駐地辦公室內有一塊透氣窗，沒有玻璃，只有柵欄，是沒有外窗的屋子里唯一的“晴雨表”。透氣窗傳來嘩嘩的聲音，越來越大，雨還沒停。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，如果下暴雨，最喜歡在家里老舊而漏水的陽臺里，看窗邊流下的“涓涓細流”，也喜歡看天上蔓延的閃電;如果下小雨，我會將窗戶微微打開，呼吸著泥土的芬芳，聽著附近大學隱藏在雨聲中的音樂廣播;雨后，在院子里仰望著“東邊日出西邊雨”的奇特景象，在土地上“開溝鑿渠”，把積水引入排水管。 后來，陽臺修好了、校園不再廣播、院子的地面也鋪滿了水泥。我離開了家前往北京讀書，又在天津落腳，開啟了筑港人四海為家的征程。只是，再沒有一場雨像能像童年的那樣，帶給我安逸和自在。 直到我來到了重慶，邂逅了山間的雨。 門外一陣嘈雜，測量班扛著設備返回，身上的熒光綠雨衣在雨中格外顯眼，在黯淡的濾鏡下為這里增加了一抹活力。 恰逢午飯時分，雨漸漸退去，大家來到食堂門口就餐，望著山群。說說笑笑中，有山野之中的見聞，有未來自己的規劃，也有路通之后的憧憬。我想起了一句話“追夢人從不懼山高路遠”，也許路上的雨會不期而至，但只要不排斥，就會發現它的美，就能在走出風雨后抖抖衣衫，相視一笑，繼續前行。 我們在群山之中奔跑，堅守，風雨兼程，穿山越嶺，向山外的世界揮手、前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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